所有围着他的人都露出笑容。
沈般若靠在荣砚怀里，也在对他笑。
“简榆，生日快乐。”
简榆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二十七岁生日，也是他新生命的第一天。
“今天是简榆生日吗？那我可要做一人蛋糕庆祝下。说，你喜欢什么口味？”霍烟问。
“这个……”简榆看一眼沈般若，“巧克力吧。”
“英雄所见略同。”
沈般若笑语，声音虽然还有点虚弱，却已经比起之前好转许多。
“好，那就巧克力！”
“这么说，今晚上咱们是不是还能再聚餐庆祝一次。”
“当然！”
……
傅星沉转过脸，“小嫂子，那个烤肉还有吗？”
沈般若在荣砚怀里回他一个白眼：“没，有！”
烤个肉要废掉她十张灵符，那可是价值一千万的烤肉！
众人说着笑着，一起回到别墅。
商黎去给简榆检查身体，荣砚则将沈般若抱回主卧，安顿在枕上。
“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
沈般若点点头，放松地闭上眼睛。
片刻，就睡着了。
昨天又是布阵，又是施术……
现在，她早已经疲惫到极点。
“喵——”
小雪球跳上床，窝到沈般若的头侧。
片刻，一人一猫都是呼呼地睡着。
荣砚坐在床侧，目光从沈般若的脸移回手腕，落在那串母亲留下来的佛珠。
这座佛珠，他也从小一直戴到大的。
上面的文字，他也曾经闲得无聊地看过。
因为文字都是断的，并没有按顺序排列，再加上内容晦涩难懂。
他也只当是父亲从哪部佛经上来抄来，并没有多想。
现在，知道这些文字竟然就是沈般若母亲的书，荣砚难免生出许多疑惑。
这串佛珠是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他从哪里知道这些文字？
难道说，当年的车祸真的与沈般若的母亲有关？
不！
不可能！
他立刻就否定自己的猜测。
沈般若的妈妈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她不可能伤害自己的父母。
难道说，当年的车祸也与叶峥嵘有关，就是因为这本书？
如果真是如此，沈般若若是知道真相，会不会又自责内疚……
一念至此，荣砚伸手将雪球捧起来。
雪球被扯到睡觉，不悦地张开眼睛。
对上荣砚威严的视线，它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下去。
轻轻将门关好，荣砚带着雪球一起出来。
先到客房，查看一下简榆的情况。
听商黎说检查结果，简榆一切正常，他放了心。
抱着雪球出来，一路走到露台，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在椅子上坐下。
从身上取出特意拿上楼的烟，荣砚将烟点燃，慢吞吞地吐出一团青色的烟雾。
“那个，麒麟大哥……”雪球感觉到他的情绪异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荣砚只是沉默着没出声，一直到将整只烟抽完，他才低声开口。
“告诉我，这串佛珠上的文字真的是般若的妈妈书上的文字吗？”
雪球凑过来，扒拉着他手上的佛珠看了看。
“难道是主人告诉荣教授的？”
“般若的妈妈认识我爸？”
“不光认识，他们是好朋友好吗？”
“好朋友？”
“对啊，当初荣教授研究的历史课题，原本就是玄术，你不知道吗？”
当年，沈般若的母亲在帝大留学。
他的父母在帝大做教授，研究历史课程。
他们认识倒并不奇怪。
那时候他毕竟还小，对于父母的研究当然也不感兴趣。
荣砚点点头：“原来如此。”
“这也不奇怪，这种事情，你爸妈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说。”雪球叹了口气，“我想起来了，主人那时候确实曾经将书抄过一份，说要妥善保管，以防万一。一定是她感觉到自己要出事，才将书籍抄录一份交给你的父母保管。”
荣砚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那……我父母的事情，是否也与此事有关？”
“你父母？”雪球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当时主人将我封印留在帝大，只说让我留在那里等小姐，她就走了，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荣总！”乔子睿小跑着奔上露台，“帝都方面刚刚来电话，荣一平父子已经认罪，而且……”
“而且什么？”
乔子睿抿了抿唇，“他还供认出，当年针对荣教授夫妻也是他。”
荣砚捻着佛珠的手，猛地停住，手指一点点地握紧。
注视着男人因为用力绷紧的手背，乔子睿轻声补充。
“律师说，问问您的意见。”
荣砚深吸口气，缓缓从齿间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他们……去死！”
乔子睿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好转身，轻手轻脚地下楼。
重新坐回椅子，荣砚抬起两手撑住头，伸在头发间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抓住短发。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只是为了一个继承人的身份，荣一平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
而他，因此失去父母，这么多年孑然一身。
他怎么会不恨？！
雪球坐在旁边，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戾气，只是一动也不敢动。
太阳渐渐西沉，阳台上的男人只是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直到……
一个人走过来，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他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我都知道了。”
沈般若弯下身，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吻了吻他的发顶。
“改天，我们一起去看他们，让叔叔阿姨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好不好？”
抬起手掌，轻轻将女孩子的手掌拉开，荣砚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
将她从椅子后面拉过来，拥到怀里。
“谢谢，若若，谢谢你总是在我最低落的时候陪着我。”
沈般若抬脸回他一笑。
“以后，不管你开心、难过……我都会陪着你的！”
荣砚没再说话，只是收紧手臂，将女孩子拥紧。
海上。
明月升起。
夜风，格外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