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一股烟味,推开安全通道的门,看到地上好几个烟头。
敲门时,林语熙的声音还有小小的警惕:“谁?
“语熙,是我。
听见是他,林语熙打开门,往他身后看了看。
“没有其他人,放心。”谭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烟头的事,也许只是一个巧合,怕吓到她。但林语熙鼻子很灵,已经闻到那阵过于浓郁的烟味顺着谭愈的视线,她也看到了地上的烟头。
按照抽烟的正常速度计算,有人在那待了将近半个小时。
”你这几天先不要在家里待了,去我们家吧。星辰陪着你,你会觉得安全一点。
留在这,林语熙恐怕一整晚都睡不好。
她还是摇摇头:“大晚上的去你们家也太冒味了,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用担心我。
谭愈便也不再坚持,她的边界感很强,要是贸然踏过了她的边界,她说不定会一下后退几百里地。
松云湾的别墅已经过户到林语熙名下,材料和手续基本都是杨康弄好的,周晏京全程没出面。
谭愈把林语熙送到松云湾,帮她把行李拿进家里。
已经睡下的陈嫂听见动静赶忙跑出来,看见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留守儿童终于等到回家的父母“太太,你回来啦?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吧,楼上的卧室我天天打扫,干净着呢!你饿不饿?去我给你弄点夜宵!你想吃鸡汁馄饨还是鱼丸汤面?
“不用忙了。”林语熙把激动得团团转的陈嫂叫住,“我不饿。
陈嫂站在那看看谭愈:“这、这位是?
“我是语熙的朋友。”谭愈把行李交给她,又对林语熙说,“很晚了,你快上去休息吧,安心睡一觉,这里很安全有事随时都可以联系我,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
林语熙抱歉道:“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我一点都没有觉得麻烦。”谭愈看着她,“能帮到你一点忙我挺开心的。就好像一团真诚的火球抛过来,林语熙不知道该怎么接,接了可能会烫手陈嫂在旁边直勾勾地瞅着。
谭俞清清嗓子:“那我先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快零点了,林语熙回房问洗了个澡便躺下睡了。静谧的房间充满她款悉的气味,地灯柔和的光晕如同骑士,忠诚守卫在四周这让她觉得安全
其实幼年那场绑架案带给她的心理阴影,已经在这些年逐渐减轻了很多,她现在已经没小时候那么容易受惊,容易做噩梦也好多年没有过像今天这种恐惧的直觉了
不安感在这个熟悉的环境里慢慢很去,林语熙睡着了
某个瞬问她又醒来,看到卧室墙边一道身影。
头皮几乎是在晚问炸开,她吓得惊叫一声,从床上弹坐起来后退,背抵到床头的同时,意识到站在那的人是周晏京惊悸到差点骤停的心脏,在两秒之后才更新恢复跳动,她抄起枕头就朝周影京砸了过去。“你有病吗!大半夜站在那里很吓人的你知不知道!“
枕头砸到周吴京身上,又掉到地上,他查腰捡起,拿在手里走过来
“没想吓你,就是看看你,谁知道你敏感肌这么敏感,看一眼就看醒了。
林语熙气得简直抓狂,周晏京刚把枕头放下,她拿起来就朝他拍过去结结实实拍到周晏京那张俊脸上,他闭了闭眼,等枕头从脸上移开才睁开,喷了声。
"我这鼻子但凡是做的,现在假体已经被你拍成饼了。”他摸了一下酸疼的鼻骨,嘴上照旧散漫不正经,“解气了吗?
不解气再让你打几下。
林语熙还真的拿着枕头就狠狠地往他身上抽,对待不共戴天的仇人都不会比对他更愤恨了。
她打了好几下,周吴京终于忍无可忍地抬手抓住枕头,从她手里夺走了。
“打掉螂都没见你这么心狠手辣。
林语熙怒瞪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冒上来,被她用力地憋了回去她不想哭,被吓哭也太没出息了。
周晏京看到她眼底漫出来的一层水光,身体一顿
别看林语熙平常总是高冷温静,从来不哭不闹,但其实她很能哭,眼泪说来就来只不过她在别人面前总是能忍就忍,只对外展示自己坚硬的保护壳周晏京也是用了好久,才把人哄得愿意信任他,在他面前能建无忌惮掉她珍贵的小珍珠但那半年里,林语熙哭的次数其实很少。
毕竟他为了哄她,就差把心肝都剖给她了
周晏京看着她盛满零气湿漉的眸子,朦胧又恼恨地瞪着他,威胁力不足,反而像森林里敏感的小鹿一样脆弱这让他生出一种欺负了人的负罪感,语气软下来不少。
“我有那么可怕?吓成这样。
他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脸,挺温柔的,但被林语熙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掉了。
“你不是搬走了吗?”她坐回床上,小声地吸着气,把眼泪忍回去,平复因为惊吓而剧烈起伏的情绪.
周晏京把枕头拍了拍,放回原位,手揣进裤子口袋,没头没尾地问:“你昨晚带回来的男人是谁?
“跟你没关系。”还有一点没缓好的细微娇气的鼻音。
谭愈?”周吴京站在床畔,在幽暗的光线里看着她“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关你屁事。”已经开始骂人。
林语熙平复好心情,抬起头,开始找他麻烦:“这里现在是我家,你大半夜没经过我允许,凭什么进来?
周吴京面不改色:“有东西落在这了。
林语熙问:“什么东西?
他学她说话:“我的东西,凭什么告诉你?
”....”林语熙从床上起来,披上外套,一副要把他这个麻烦当场处理掉永绝后患的架势“那你现在拿,拿完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