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爆了三天三夜,陆冉冲进病房里。
她衣着凌乱,不管不顾地把手中的铆钉包砸向我,却被沈昀止死死拦住。
「出去,小茵不想看见你。」
「呵。」陆冉一手指我,恨恨咬牙,「是她毁掉了我们。」
「阿昀,你知道自己该站哪边吗?」
沈昀止面色苍白,缓缓关上门,「是我们对不起小茵。」
陆冉仓皇地发了律师函,和沈昀止的坦白认锤相比,极其无力。
又过了两天,我在梦中闻到作呕的香气。迷迷糊糊地睁眼,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跪倒在床前。
陆冉神色狼狈,握住我的手乞求,「梁茵,你去跟大家说那些都是假的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都是同学,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同学?开什么玩笑。
她脸上缠着绷带,看起来像个小丑。
平安夜那晚,沈昀止开车蹭上桥墩。陆冉没系安全带,撞歪了新做的鼻梁。
我笑着抽出手,嘲弄地掩住鼻子,「几天没洗澡了?真难闻。」
转向窗外的池塘,我玩味地看陆冉浑身颤抖。
许多年前,她把重感冒的我踢进结冰的河里。
现在,她自己跳了进去,哆嗦着泡了一个小时。
陆冉面无血色地回去,没过几天消失了音讯。
听说她这次归国,为了和一个富豪的继承人结婚。临近订婚却东窗事发,到手的金饽饽飞了。
陆冉自作聪明,攥住家族的秘密威胁。两年后,尸块在无人区的狼穴里被发现。
可惜那时的事,我再也不知道了。
……
看着陆冉泡澡,沈昀止久久没有出声。
第二天,他像自发地开窍,手中攥了一把刀。
「小茵,你受过的苦,我都还给你,好吗?」
沈昀止握住刀,在和我伤疤相同的位置划了一道。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他蹙着眉忍住虚汗。
看着他伤害自己,我心里泛不起一点波澜。
面向窗外的枯枝,我冷声,「别死在我前面,脏了我轮回的路。」
爱和恨都太消耗力气,我已经不恨了。
沈昀止把自己折磨地不成人形,伤口化脓引发炎症,被禁止踏入我的病房。
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他想尽办法溜进来,无声地凝视休眠的我。
有时絮絮叨叨,「小茵,如果那天我没有理会陆冉,没有走那条路。我在家乖乖等你一起领证,就不会走到今天了吧。」
「没有如果。」我轻轻地别过头。
错的不是那一天,而是最开始。早在很久以前,我们就走散了。
我按铃喊医生把他领走。在他挣扎着出门的一瞬,我轻声,「再也不见。」
沈昀止,我们到此为止。
仿佛积日的层云终见光明,窗帘后面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我虚弱地微笑,用尽最后一点暖意伸手。
「老师,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