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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圆

难圆小说

难圆

来源:知乎 作者:肥肠想睡觉 分类:短篇 时间:2022-11-22 15:53
今天小编给大家带来的小说是夏舒傅斯言小说,这是一本现代言情短篇小说,小说名字叫《难圆》,喜欢这本小说的读者可以放心冲,小编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难圆小说全文阅读。小说讲述的是,夏舒患上了胃癌中期,而自己的父亲被自己的丈夫傅斯言亲手送进了监狱,夏舒和傅斯言离婚了,离婚后的傅斯言开始时刻纠缠夏舒,但夏舒就是不回头,甚至用自己的命来救她,她都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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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过后,还没睁开双眼,手背就被落下的温热的液体一烫。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傅斯言正在床头落泪。

双眸眼白描满红丝,胡渣也没刮,却能看到他欣喜的神情。

他见我醒了,急忙转过身将眼泪擦干净。

「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

「手术很成功。」傅斯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不是……守了很久?」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也没有很久,而且我们是朋友,你做手术,我自然要守着你的。」傅斯言笑着说,「伤口痛不痛?」

可能是不想我反驳他的话,他很快就换了话题。

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想了一下,等你出院之后,不如先回家住?那里地段好,去哪里都方便。而且装了智能家电,你一个人,也不会太吃力,适合你术后休养。」

就在我又准备摇头的时候,他又说:「你放心,我不会住在那里。而且,房子是租给你的,你每个月要按时交我房租,等到你康复,房子我就收回。」

「你先别着急拒绝我,」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反应,再一次抢话,「好好想想。」

我长呼一口气:「作为朋友,你做得太多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婉拒了,余光瞄到傅斯言落寞的神情。

「好。」

「还有,你以后也不用给我做饭了。你帮爸爸还了这么多钱,公司现在又势头正好,不要再因为我分心了。」

傅斯言惊讶地看向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我很多次都想跟你说,但我知道你是一定不会听的。」就像上一次,这头我拒绝他,那头他就串通护士和梁沉将饭送到我面前。

「我爸已经毁了你的家,我不想你再因为我而失去你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一切。」我语重心长地说着,「傅斯言,我已经放下了,我希望你也早日放下。」

「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傅斯言没有回应我,而是勉强地抿起嘴角转身离去。

匆忙离去的背影里,写满了落荒而逃。

万幸的是,傅斯言没有再出现,他做的饭也是。

但故事总不会在平静中画上句号,人生也是。

在我出院那天,梁沉替我拿行李到停车场。

他说他帮我叫了车。

刚走到停车场,一道光直直地射过来,强烈的冲击让人短暂地失明。

接着是汽车加速的声音,人被猛地推倒。

再睁开眼时,我倒在地上,眼前是血泊与染血的车头。

我与傅斯言对视一眼,他看到我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然后在血泊中闭上了双眼。

身体撞向地面的痛阵阵传来,心却像被掐住一般,一抽一抽地疼。

空气进入胸腔变得十分艰难,我跌跌撞撞地走向他,泪珠砸在衣服上、地上。

跟我一起的,还有额头带血的饶真真。

她扑在傅斯言的身上大哭,但很快她就被梁沉拉开。

梁沉握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恢复清醒:「夏舒,上去叫人,快!」

耳旁如蝉鸣轰响,我忘了自己是怎么跑上去将医护人员叫来的,也忘了当时大家是怎么将傅斯言送进手术室的。

我只记得我坐在手术室旁时,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心脏好像也变得迟钝,不会跳动,手脚冰凉。

我想我进手术室的时候,傅斯言应该也是这样焦灼无助的心情吧?

但与傅斯言不同的是,我没能等到他出来。

傅斯言被医护人员带走后,一旁的梁沉就报了警。

警方很快就赶了过来,将满身血泪交杂的饶真真控制住了。

走的时候,她满是仇恨地睨着我,骂我爸夺走了她父母的生命,而我抢走了她最爱的人。

警察希望我跟梁沉能尽快录下口供,等我从警察局赶回来时,傅斯言已经出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

傅斯言醒来看到我完好无损时,松了口气。

「为了救我差点没命,值得吗?」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瞬间涌上来,我欠他的,更多了。

「值得。」他勾起嘴角,好像身上的伤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苦。

「夏舒,你别有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又说。

我咬唇点点头,将涌到眼前的泪水通通逼回心底。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但偏偏,我给不了。

傅斯言住院的这段时间,我们的身份互换,我成了照顾他的人。

但他不像我,对我照顾坦然接受。

笑容会在别人误会我们是夫妻的时候放至最大,然后又会因我的澄清而消失。

傅斯言出院那天,也是我离开的日子。

我给傅斯言发了短信,将那句「早日康复」送回给他,也希望他早日放下过去,放下执着。

日子就这样流逝,我复查的结果很好,爸爸在监狱的情况也让我安心。

至于傅斯言,他依旧活跃在新闻版面,这要归功于他蒸蒸日上的公司业绩。

我找到了新的工作,投入到新的忙碌中,不可避免地被拉去应酬。

但对方却提前说明,滴酒不沾,这让一直都在酒局里打滚的同事无所适从。

直到饭局上再见面,他坐在我对面,明明不喝酒,脸却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我借口补妆去卫生间,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追了上来。

「怎么,还没开始谈就想逃跑?」他眸中透着几分狡黠。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放下?」明明他住院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多,明明这些年钱都有在一点一点地还给他。

傅斯言眉梢微抬:「这次的合作是公司领导层开会决定的,不是我执意要来的。」

「还有,」他又说,「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这次合作事关公司利益,我不会让步的。」

他朝我伸出手,这次手里拿着的不再是戒指盒,而是一包纸巾,「等下给你擦眼泪用的。」

尽管话说得很完美,语气和神态都让我找不到破绽,可他手腕上戴着的,还是当年我送他的那块表……

我接过纸巾,假装有些意外且轻松:「希望傅总说到做到。」

他还是没有放下,而我也不会再回头。

或许假装各自安好,是我们最好的结局。